第14章 梦境_重生后我嫁给了前任他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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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梦境

  听到这个人,段知然翘起的腿都放了下来,心中总有种奇怪的感觉。

  若说她先前那话是逗穗穗的,倒也不尽然,刚一嫁过去便没了丈夫满身钱财谁不欢喜呢?

  可若这人是周行……

  想不明白这奇怪的感觉来源于哪里,索性她也就不想了,安心闭上眼,把床榻最里头的枕头搂过来抱着,嘴里嘟嘟囔囔。

  “若是周朔这时候嘎嘣一下死了,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这门亲事……”

  穗穗张了张口,究竟还是没再说些什么,只是把窗子的缝隙关小,免得凉风吹得小姐头疼。

  关了门,她冲着榻上将将睡着的段知然皱了皱鼻子,又笑着走出去。

  小姐这样活泼,很好。

  段知然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,前世今生纠葛在一起,母亲又朝着她温柔地笑,然而还没来得及看清,她又坐在了冷宫里。

  殿内空空如也,只剩下一个小宫女哭哭啼啼的,边用鸡毛掸子打扫椅子上的灰尘,边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。

  段知然低头看了看自己,好似飘在空中,约摸是个鬼魂。

  大抵这是自己死后发生的事?

  重生这等怪力乱神的事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,看到自己死后发生些什么也不甚稀奇。

  “娘娘,我今日便要出宫了……”

  那小宫女跪在椅子前,从椅子下边拖出来个颇为精致的陶瓷碗,左右看了看,很是谨慎。

  又从怀里掏出来几串纸钱,点燃了扔进去。

  段知然看她被熏起来的烟呛个好歹,施施然飘到她旁边,提醒道:“别烧了,我收不到。”

  那宫女又听不到她说话,依旧边哭边烧纸。段知然飘在她旁边,颇觉尴尬。

  “皇上封了皇贵妃娘娘为皇后……”

  “皇上连个谥号都没给您……”

  “……”

  原来没发现,这小宫女竟然是个碎嘴子,段知然惊奇地听着她絮絮叨叨,推算出来自己死了不到七日。

  她就这样自顾自地说着,直到纸钱全部燃尽,才背着包裹出宫。

  段知然本想送送她,没想到自己刚迈出宫门一步,就被巨大的拉力拉了回来。

  原来自己还是个地缚灵,段知然又飘回了宫殿内。

  她对皇宫中的日子没有丝毫的好印象,此时又做的是清明梦,掐了自己好几下也没能醒来,她只好寄希望于穗穗,希望到了去大青寺的时辰,有人能来将自己唤醒。

  穗穗还没来,倒是战火先烧起来了。

  不知道在梦中过了多久,外头下了一日又一日的大雪,终于有一天,宫中开始乱了起来。

  宫女小厮们争相跑着,整个京城陷入一片混杂,漫天的火光烧起来,有人不住地哭喊。

  “他还活着!他造反了!”

  段知然有心想要去看看这个“他”是谁,眼前却生起一片幻影,迷迷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。

  只最后一眼,一个披着铠甲的高大身影拎着剑走进来,雪地上蜿蜒着星星点点的血迹,那抹身影坚定又执着地朝着她的方向而来。

  他的身后是无数的护卫与追兵,然而他丝毫不顾。

  段知然已然快要消散,忍不住开口道:“你快跑啊!”

  她不知道这是谁,可身后的追兵她认识,那是周朔的亲兵。

  想来这位便是造反的人。

  这句话刚一喊出口,那人抬起头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,然而段知然眼前浓雾越来越深,梦醒以前只看见了他颈侧的一颗小痣,坠于凸起的青筋之上。

  段知然猛地惊醒,头痛欲裂,不住地大口呼吸着,有如刚刚重生之时一样。

  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估摸酉时快过了,只她一人满头是汗地坐在榻上,梦境中的浓重情绪席卷着她。

  这情绪哀伤又痛苦,可自己身死之时带着恨意和解脱,怎会如此心痛?

  这是……那位造反之人的情绪?

  他为何如此难过?

  段知然又想起了梦中的最后一眼,他扔下了剑,像是怕那血气惊着自己似的,从胸口处珍重地掏出来一个什么物件儿,置于正堂的桌上,虔诚合掌。

  他的身后,是周朔精疲力尽的精兵。

  这画面让人想到背水一战的将军,段知然轻轻攥着指尖,心中一阵阵的刺痛。

  “穗穗?”她嗓子发干,声音暗哑。

  穗穗听到她的声音推门进来,看她满头是汗吓了一跳,匆忙给她倒了杯水递过来,又用帕子为她轻轻擦拭。

  “怎么了小姐?”她眉头紧锁,“要不找个郎中看上一看吧,最近你总是从梦中惊醒,醒来满头大汗,别是身子哪里不舒服?”

  段知然自知她是什么毛病,不过就是普通的噩梦罢了,只是今日不同寻常,她知道自己在做梦,却也醒不过来。

  斟酌了好半天,她才说:“无碍,左不过一会儿陪舅母去大青寺,找易安大师为我瞧一瞧也好。”

  今日舅母去大青寺也是因着易安大师的缘故。

  易安大师从小便剃度出家,年纪轻轻极有慧根,如今虽然才过而立之年,却对于佛法研究颇深,对于命脉一事也很有研究,地位仅次于大青寺的掌门。

  偏偏易安大师平日素爱云游,在寺中时日不多,众人想要求他解上一个签亦或是点拨两句交流佛法都是极难得的。

  如今已是晚上,易安大师今日举行了场法事,又在庙中放了签筒,只等有缘人能与他座谈一二。

  机会难得,除了京中贵族以外,今日没有旁的人,寻常百姓需得明日才得进入。

  段知然只想着碰上大师,只要与他聊上一两句,便都是好的。

  穗穗点点头,伺候她起身,把睡乱了的头发重新梳洗一番,去了几个簪子,只留下几个必不可少的,看起来素净又简约。

  段知然缓了缓心神,补了层口脂,才走了出去。

  正堂内一片欢声笑语,却是舅舅和陆柏舟回来了。

  段知然听见这热闹,心中不由得也跟着高兴起来,快步走着,看见了堂中的三人。

  她弯了弯身子,“舅舅,舅母。”

  两人俱是笑着把她搀扶起来,陆柏舟站在一旁,挑了挑眉,“小然怎的不和我见礼?”

  段知然瞥了他一眼,装模作样地行了个平辈间的大礼,双手交叠,弯下膝盖,言语间满是逗弄,“柏舟哥哥好——”

  陆柏舟被她这话激得满身鸡皮疙瘩,只好脸酸地摆摆手,“罢了罢了,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。”

  舅舅抬起腿便踹了他一脚,笑骂着:“整日里没事做,惯会聊闲!”

  陆柏舟龇牙咧嘴地喊疼,四个人一时之间笑意融融。

  舅母把段知然拉到自己身边,说着体己话:“睡得可还好?”

  “挺好的。”段知然思索片刻,“枕头我很喜欢,带着清香味儿,很是好闻。”

  舅母点点头,“那枕头里放了决明子,很是助眠,你喜欢便好,明日用它熬粥来试试。”

  段知然乖巧点头,又抬头看了陆柏舟一眼,陆柏舟一边同舅舅说些什么军中的话,一边还朝自己挑了挑眉。

  舅母瞧见两个小辈如此交好,心中不免高兴,眼看时间快到了,也不由着他们胡闹,两人一车地都打包扔上了马车,朝着大青寺而去。

  大青寺离京城极远,说不准今日还要在那儿住上一晚上,舅母吩咐人带了行李,以防万一。

  段知然坐于马车中,心中隐隐感叹,自打自己重生以来,事情变了许多,自己更是一日都未闲着。

  舅母这一路上都和她聊着家常,亦或是西北的风光和趣事儿,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转到了婚事这个话题。

  “你可有心悦之人?”舅母佯装不在意地随口一问。

  段知然耳尖红了红,不知怎的又想起梦中那个踏雪而来的将军,终究还是摇了摇头。

  “殿下终究不是我的良人,再多纠缠下去也无益于彼此,还是趁早断了好,等到年岁外长些,我便和舅母一同回西北。”

  舅母捏了捏她的脸蛋,“这是什么浑话,西北清苦,你怎能受得住?”

  段知然瞪着眼睛看她,眼神中满是倔强。

  舅母败下阵来,只好摆摆手,“择日再提,择日再提。”

  这般闲聊打趣,时间过得倒也是快,约摸两刻钟,一行人便到了大青寺。

  段知然先行下车,踩着轿凳轻轻落在地面上,回身搀扶舅母下车,眼角余光却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。

  “那是太子殿下……”穗穗在她旁边小声提醒着。

  段知然在心中暗道一声晦气,挺直了腰板装作没看见他。

  那头的周朔眼睛却好使得很,几乎是段知然刚掀开帘子,他便瞧见了。

  原因无他,段知然出落得实在是好看。

  好看的和他梦中几乎一模一样。

  许是年龄渐长,她脸侧的婴儿肥褪去些许,眼神中不再畏缩,鼻梁也挺了起来,整个人有如脱胎换骨一般,气质变了个样。

  脸还是那张脸,只是更为精致,往那一站,便是整个京城都要逊色几分的倨傲美人儿。

  他梦中的段知然和现在的段知然一样漂亮,只是气质大为不同。

  他每日都能梦见段知然跟在自己身后卑躬屈膝,助自己登上皇位,却被自己幽禁冷宫。

  梦中的段知然太过卑微,他理所应当地认为现实中的段知然亦是如此。

  可谁知他的礼送出去后,段知然便杳无音信,再也没见过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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